两人面对面站着,景閑玉目光所及不过柳争的肩膀,他和柳争之间隔着距离,完全看不见柳争身后摊贩一张嫌弃的嘴脸逐渐慌张。柳争对着景閑玉身后擡了擡下巴,道:“方才就想与你说,我们入梦了。”
景閑玉转过身,见人群中沖过来几个腰挂佩刀之人,看起来是衙差中人。
“头儿!”最先跑近的两人的衙差是个青嫩的少年,他神色凝重,道:“青鱼街走水了,头儿快随我们走吧!”
柳争看一眼景閑玉,问道:“一道去看看?”
衙差急得满头大汗,他们顾不得擦,走在前头开路,行人自动避退,攘开一条道来。少年平日和头儿最亲近,这会和柳争、景閑玉走的也最近。他脚下步子急,焦灼道:“偏偏是重阳节!还好青鱼街那处是住民区,这个时辰或许人不多,不然百姓伤亡恐难以估量!”
“何故走水?”景閑玉问。
少年看向柳争,像是才注意到景閑玉,询问道:“头儿,这位是?”
“他问你答。”
“是!”少年点头听令,道:“其实我也不知,我人在府衙收到消息便出来找头儿了,已有兄弟先行赶过去,所以是无故还是有人故意纵火我真不知。”
景閑玉不再问,柳争向来是对什麽都不好奇,一时无人再言。他们跑过的地方留下窃窃私语一片,重阳节府衙捕头街上疾步,吓得行人慌忙撤开,两旁摊贩生意清冷。
──
青鱼街一间小院火光正足,重阳灯会热闹,隔壁几户碰巧不着家,火势迎风蔓延得迅猛,等到左邻右舍打水灭火时已经连烧去好几间。衙门接到报案匆匆赶至,那时院子已烧得面目全非,梁倾柱塌焦黑一片,浓烟沖天。
须臾后少年带着柳争和景閑玉赶到,火已被扑灭,衙差捂鼻在浓烟焦炭里翻找,最后拖出两具焦尸。少年立马投身其中,搭手将尸体挪至空旷地面。百姓被衙差持刀拦在外面,看见推出尸体的屋子议论纷纷。
“这不是陆家两口子吗?”
“好像是……”有人踮脚投望,道:“肯定是了!这个时辰重阳灯会正盛,除了他俩谁能着家啊!”
柳争蹲下身子用木棍挑着焦尸的脸来回翻看,少年也蹲在一侧,皱眉掩嘴道:“烧成这样,不好分辨。”
景閑玉侧耳聆听,又听有人道:“不该啊,老两口还有个五六岁的稚童,若是在家,怎的只见两具尸体?”
一人悲伤而泣,双手拍着身体,痛哭道:“天啊……哪个杀千刀的,我家来福还拴在家呢!”
“你真是走了大运!”另一人拍他肩膀,宽慰道:“你家是条狗,人家是一家三口。我天天听你家来福叫得起劲,这会儿歇歇也好。”
那人一把拍开肩上手,怒视道:“你平日就讨厌来福,是不是你个天杀的……”
“糟老婆子胡说八道!”那人拂袖回骂,“我家屋子也被牵连其中,就为了来福?是你疯了不成!”
“二位。”景閑玉走近打断,指着擡出尸体的屋子,问:“你们说的那两人是住在此间屋子里吗?”
对骂两人正气愤难忍,见景閑玉没穿衙差制服,又可来去自由,便也不敢得罪,只硬生生吞下了嘴中漫骂,叹息答道:“是啊!就是那处屋子!老两口老来得子,老婆子前几年又摔了一跤,腿摔断了。平日里老头子便在家顾看,根本不见人出门。”
景閑玉又问:“老两口平日为人如何?”
“不熟。”那人摇头,“老两口都是不出门的,倒是他家孩子常见,见人就叫嘴甜得很,是个乖巧伶俐的。”说着讶声指向一边竹架上,“那不就是陆家的娃娃!”
景閑玉仰面而视,对街的酒楼正值修葺,竹架一层搭着一层,有三层楼高。一墨衣男子坐在一根细细的竹竿之上,双腿垂下,悠閑晃蕩,身边还立着个红衣女子,正专心啃食枝上烤鱼。
“哎呦,瞧见我们了。”男子手中捏着一根木枝,他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道:“手艺越发好了。”
红衣女子擦了嘴角,骤然跳下竹竿,道:“你也下来。”
男子跟在女子身后,挤过人群站在景閑玉面前,听得她道:“就是这两人,是不是有些怪?”
柳争走过来,淡淡道:“又见面了。”
景閑玉还道柳争话里指的是红衣女子,却不料男子闻言笑了,道:“好久不见。”
“你们认识?”红衣女子双眸瞪圆,豔丽的面容陡然生出几分调皮来,“果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围观人还在悲叹,道:“可惜了这麽小,便没了爹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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