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粉河畔历来是华亭县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方。来到这里的人,无论是高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都是一样的,只要你拿得出银子,就能宾至如归,享受在别处得不到的热情与温存。
程仲跟随着谢江波行走在街巷间,时常有一些打扮妖娆的女人上前搭讪。程仲知道,这些都是影视剧中的,也就是俗称的&ot;妈妈&ot;。
按照谢江波的说法,脂粉河最热闹的时候是在晚上,现在的女子并不多。
脂粉河最大的名唤怡心楼,挂牌的娼妓多达二十人,据说个个环肥燕瘦,美若天仙,要人老命,当然价格也是不菲的。
听着,程仲一阵阵面红心热,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程仲两世加在一起,活了都快四十年了,却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开荤!
但是让程仲感到奇怪的是,谢江波并没有带他去最热闹的怡心楼,而是往幽静的小巷子中钻。
&ot;谢兄,咱们这是要去哪里?&ot;程仲忍不住问道。
谢江波的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ot;程兄之前应该没有来过脂粉河吧?这脂粉河声名最大的就是怡心楼,里面的姑娘也过得去,但是接的恩客实在太多了,早就成了破烂货,哪里还能得趣?
程仲连连点头,刚刚被冷风一吹,酒劲下去了,脑子也清醒了,程仲的心中又有些打鼓,说道:&ot;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ot;
谢江波嘿嘿一笑说道:&ot;程兄,都到了这里了,还提什么回去?今天我带你去一个让你终身难忘的地方。&ot;
谢江波领着程仲在一扇并不显眼的门前停了下来。与怡心楼的热闹相比,这里幽静多了,门头上悬着一块不大的匾额,写着三个字:“静心斋”。字典雅秀美,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
&ot;程兄雅人,怡心楼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入得了你的眼?但是静心斋主人却不一样,想当初,她曾经是留都的花魁,红极一时!只因为厌倦了俗世的纷繁,这才隐退到了华亭这个小地方。一般人就是上门求见一面都是千难万难呀!&ot;
对此,程仲嗤之以鼻。这不过是欲擒故纵、自抬身价的手段!还好意思说什么退隐?!如果她真的是厌倦了留都的纷繁,隐退到了这个小地方又为何依然操此贱业,在男人间迎来送往?至于一般人拿不出很多的银子来,自然是见面为艰了,而像谢江波这样的富家子弟,还不是轻易成为了入幕之宾?
依程仲猜想,这位静心斋主人不过是年老色衰,在六朝金粉的留都混不下去了,这才辗转到了这里而已。
&ot;这里距离我家不是很远,我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才知道这等妙处。&ot;谢江波微微有些得意的说道。
程仲撇了撇嘴,心说:像你这样多金挥霍的富家少爷,这个偶然的机会恐怕也是静心斋主人有心营造的。
谢江波轻轻敲了敲门,不多会,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子打开门,伸出头来。
待见到时谢江波,显得有些惊讶:&ot;是谢公子呀,您今天怎么有空到此?&ot;
之前谢江波担心县试通不过,会被谢孟廷禁足,因此告知老婆子要有一段时间不能来了,却没有想到鸿运高照,竟然侥幸通过了县试,再加上结交程仲,这才突然登门。
&ot;今天来当然有好事了。&ot;谢江波一边笑着一边熟门熟路的自顾自走进门,&ot;静心姑娘呢?怎么不见她?&ot;
&ot;姑娘身体抱恙,不能侍候公子,也担心传染,公子要不先请回吧,改日姑娘身体痊愈,再登门谢罪——&ot;老婆子的话没有敢说下去,因为她看到谢江波的脸色变了。
&ot;放屁!今天我最好的兄弟,县试的案首到此,竟然让我们空走一遭,我倒要看看静心姑娘到底生了什么病!竟然连见一面都不行。&ot;
谢江波说着便往里闯,他年龄虽然不大,可也不是什么情场初哥!他怀疑静心根本不是生了病,而是闺房中藏了其他的男人,这才怒不可遏。
倒不是说谢江波一心要独占静心,更没有想过静心会想三贞九烈的女人一般守身如玉,只是觉得静心在自己面前口口声声标榜痴情,而自己仅仅几天没来,她已经是琵琶别抱了。
程仲也恼静心架子太大,因此并没有阻止谢江波,而是自顾自的观看小院中的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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