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猜没猜中已经不重要了,沈郁平静道:“是太子爷略胜一筹。”
祁夙凛低下头,“我不能一直输给你吧?总该让我赢一次。这几日你装得倒是像,装得一副薄情寡义,我还真以为你不在乎他了,原来在这里算计着我。”
马儿穿过繁密的桃林,俏楞的枝丫刘横在沈郁面前,祁夙凛很自然地抬手帮她拂去,让沈郁不免想到他方才拉紧又松开的弓箭,心头总会是有些触动。
沈郁略微有些迟疑地问:“方才明明有机会抓住九千岁,太子爷为何最后却放他走了?太子爷就不怕,将来他与你为敌吗?”
祁夙凛拂去她头顶的枝丫,落下的露水他也尽数挡了下来,落了他满手的水,“因为我不确定他对你是否是真心,他把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时候我没想太多,我不敢赌,亦赌不起。”
所有到了嘴边的话,沈郁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知道她此时说出的话,无论如何都会伤了他的心。那既然如此,不说也罢。
祁夙凛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她心中所想,他轻笑了一声,低声道:“若有一天我与他相争,我也不奢求你会护着我,只希望你记得今日之情,不要再欺骗我了。”
沈郁听完沉默良久,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直到走出了桃林,祁夙凛又问她:“那喜帖上,你写的究竟是谁的名字?”
“自然……是晏世子的名字。”
他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太子爷不信吗?”沈郁摸了摸怀里,正揣着那封烫金的婚书,她拿出来打开,递到身后人的面前,“婚书我都收了,做不了假的。”
祁夙凛忽然勒住了马儿。
沈郁回过头,玩笑道:“太子爷不会不认识晏世子的字迹了吧?”
他当然认得,也看得很清楚,那确实是林晏亲手写的,每一个字都扎心一般,落在他心头。
他忽觉自己如今这般还挺可笑的,自嘲地笑了起来,“以前你缠着我,我以为你真的喜欢我,后来你护着凤千瑜,我也以为你真的喜欢他,现在看来,你既不在意他,也不在意我,你最在意的只是你自己罢了。”
沈郁心想,能让他断了念头也挺好的,她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太子爷说的对,我确实是个没心的人,什么东西都是那一阵新鲜劲儿,过了就没多大感觉了。”
原来一直困着他、惹得他魂牵梦绕的喜欢,如此的廉价不堪。他单手搂住她的腰,想将她放下去,就这样到此为止好了。
可即将放手的一瞬间,他又想到她以前的好,想到她朝着他笑的模样,想到她钻进马车与他同行的模样,想到她怎么也赶不走的模样。
哪怕是廉价,他也舍不得就这样放手。他本来想松开的手,忽然又用力将她抱紧,他单手驾着马儿往前走,未来的道路不管如何,他都希望能够有她同行。
“是你先招惹我的,休想让我放开。”
第172章告密
夜已深,沈郁只得宿在宫里。
那夜睡得并不安稳,她梦见她的大婚之日,她穿着凤冠霞帔跟皇奶奶临别,起身之时宫门升起泱泱大火,宫外硝烟四起,铁骑踏破了宫门,叛军直直杀入皇宫。
是谁打开了宫门?
是九千岁……他是叛徒……
不是他!沈郁提着笨重的裙摆,怎么也跑不到尽头,火焰连绵四起,舔舐着她的裙摆,等她跑到宫门之时,太子爷已经抓住了叛徒,手起刀落之下,落下一张破碎的白玉面具。
沈郁从噩梦中惊醒,惊出了一声冷汗,酸菜正帮她打理衣裳,一下就不敢动,“我吵到你了吗?天色还早,小姐可以再睡会儿。”
她已经睡不下了,匆匆起身穿衣,知晓宫里风平浪静,并无事发生才冷静了下来。昨夜受凉,她有些咳嗽,皇奶奶请了御医帮她诊治,又留她在宫里住了两天,不知是不是生病的缘由,她最近总是精神恹恹。
桃花开得漫天飞舞,宫女们折得好不尽兴。沈郁立在外头看了很久,酸菜站得腿都酸了,忍不住问她:“小姐你是折还是不折?”
她沉默了许久,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花开得再美,终有一日要凋谢。”
大婚之日,越来越近。沈郁病好的那天,祁夙凛来了一趟漆梧宫,她不知道太子爷与皇奶奶说了什么,他说完离开,皇太后将她叫了进去。
开春后皇太后的身子骨硬朗了许多,她倚着躺椅,手指轻轻扣着扶手,有一种不威而怒的仪态。
“皇奶奶……”
“你还有多少事瞒着哀家?”
沈郁一看她没有笑,心里便“咯噔”一下,她心想太子爷果真是来求证了,那天跟他说的话、给他看的婚书,他并没有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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