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离长舒一口气,十九进来的可真及时,她心中庆幸,却见魏冉冰冰凉凉得看了自己一眼,行了一礼,拂袖而去。“你”她张了张口,终是没说挽留的话。她转头对十九道,“去地牢看看吧,我要核对一下他们各人的信息。”这次涉事人众多,有些不知底细的无关人也被一起抓了进来,若是不核对清楚就用刑,朝中人眼睛都盯着此处,揪住一点把柄就要参她滥用私刑。况且明日估计是出不了宫了,只好今晚抓紧才是。地牢里的空气一如既往得潮湿,较往日还热闹了许多,那些叫冤的看见秦离进来慌忙噤了声。秦离扫了一圈,终于明白为什么手下人迫不及待想动刑了,估计是嫌太吵。关在一笼里就像青蛙一样,难保不让人生出些暴躁来。她吩咐十九,“今晚核对所有人的名单,我晚上审,若是审不完就明天交给魏冉审,务必对清楚了再审,一点错不得。”十九点头,秦离又道,“你先回去把名单送到书房,对了,”她掏出扇子扇了两下,“梅永处关在哪?”她要再问问。十九把她领了去,梅永处此时正待在一个角落,眼睛不停得转着。秦离遣退身边人,走了进去,蹲下身轻声道,“梅大人,等我呢?”魏冉拂袖而去,从堂中出来,连业一直在不远处候着,却瞧见自家主子满脸冷意,气压颇低,周身气场是怎么也收不回的戾气和肃杀。这肯定是动了肝火的,连业一声不吭跟在后面,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说出个什么错漏来。自家主子一贯运筹帷幄,动怒的模样是很少见的,他轻易不动怒,自从主子十岁时从漠北来到广安城,便再没有表露过任何其他不相干的情绪了。连业清楚得知道是为什么,那夜漠北,火光冲天,老夫人吊死在火海中此夫人并非魏府本家那位老夫人,而是魏冉的生身母亲。他不是魏府本家所出,也不是魏老将军的亲生儿子。连业不敢回忆了,低声道,“主子,咱是回府还是等殿下回来?”“回府。”魏冉冷声吐出两个字,揉了揉突突跳着的太阳穴,心中情绪混做一团乱麻,扰得他心神不宁,他强行把这种不必要的情感压下去,却怎么也做不到。秦离第一次查他,他不在乎。第二次查听云轩,他也不在乎。可这次遗诏的事,她一早便知,却什么也不告诉他,甚至还去档室找备档。找这份备档能做什么,不外乎是替沈家销档罢了。满纸荒唐言,朝中那一套虚与委蛇的狡猾辞令她掌握得倒是快,他记起最早见她的时候,在镇国公府,秦离掉下的几滴眼泪,同真的一样。第二次再见,她便八面玲珑百般周旋,求他救谢尧一命。人是会随着环境变的。他又想起先前做过的梦,那个同秦离重叠了的女子被火焰包围,化为灰飞,恰如当年漠北的那场大火。他捏碎了手里的玉扳指,红髓玉的碎片刺进手心,又划破了先前掌中的那道疤。他松开掌心,把碎玉散在地上。寒风中,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萧瑟。阴森幽暗的地牢深处关着梅永处,潮湿发霉的气息伴着几盏枯灯散出的微弱光芒,在寂静的深夜中不由让人产生几丝惧意。秦离挥手遣退了守在外面的人,审视着囚在牢里的人,淡淡道,“等我呢?”被问话的梅永处此时眼睛在黑暗中闪着贼光,他笑得谄媚,“正是呢,微臣有事想要同殿下回禀。”他压低了声音,“事关太尉大人。”秦离手扶在牢房的栅栏上,护甲不轻不重得敲击着,梅永处同她说这个,必是要告魏冉的刁状,毕竟人人皆知他二人不和。只是奇怪了,魏冉处事向来滴水不漏,更不可能得罪他,如今他这样,看来只可能是为了活命不择手段了。真小人永远都是小人。怕就怕在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你说说吧。”她挑眉,不紧不慢道。梅永处其实想得很好,与其相信魏冉能留他一命,倒不如抱上太后这棵大树拼死不动摇,将功赎罪。“回殿下,我听说您同太尉大人素来不和,而且从今日情形来看,似乎还抢了您仪鸾司的差事。”秦离先前有意提起太后让魏冉审案,这在梅永处眼里,就成了削权失宠。魏冉如今如日中天,长公主同他又不睦,自然不可能甘心连仪鸾司的一半权力也落在魏冉身上。梅永处算盘打得劈啪作响,满心的算计,他打量着秦离的神情,却看不出什么来。若说魏冉永远戴着一副假笑的面具,那秦离应对时候的面具恰恰与之相反,永远冷着一张脸,让人心生惧意,却也让人瞧不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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