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零儿与秦旻则互看一眼,何零儿说:“然后你的噩梦便开始了,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事难道全是严家的错吗?”她突然提高了音量,“你心里隐约有猜测却选择装聋作哑,严夫人虽是悍妇,可她却是严家明媒正娶的妻子,严家本来就没你的容身之处!你贪图着那点温暖,你能走却不走,是你自己把自己害成了这般田地的!早知现在,你何必当初!”话音刚落,脂粉味袭来,一个水袖带着煞气如风般打向何零儿,何零儿软鞭握住,脚轻点地,瞬间逃开。“闭嘴!闭嘴!你们都闭嘴!是严家害的我如此田地!是黎冉害的我如此田地!她羞辱我,囚禁我,欺压我,要说我有错,我最大的错便是我没有一个好的家世能与黎家抗衡,能让严治娶我!他爱我!”严澜眼角赤红,愤恨如同破闸的洪水倾泻而出,“黎冉这个妒妇,她背着严治将我关押在此,一关就是一辈子,再无见过天日!四方天地里我的鲜血染过任何一块地,今天我洒的这血还没有我一个人多!”何零儿低头看门上和地上的红色液体,“这是什么血?”严澜静默片刻,突然手臂猛地往前伸直,在何零儿以后她又要发难的后退时她手臂与肩膀处猛烈转了一百八十度,卡擦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手臂应声落下,鲜血淋漓。“我的血,这些都是我的血。你是想问严家那些人吗?”严澜断了一只手臂却恍若未觉,“那呢”她眼睛视线一扫,何零儿追着过去,那栋关押了严澜一百多年的房子赫然就在眼前,严家三人匍匐地爬在地上,面容呆滞,歪歪扭扭的向着墙面爬去。而墙面上有三个人形坑,他们爬进坑,对着何零儿诡异的笑了。何零儿不再看他们,严澜却欣赏的津津有味:“当初我也是这样的吗?”“不是,”何零儿说,“你是死后进去的。”严澜被激怒,脸上一狠,断臂重新长出,十指森森的掐了过去,却被何零儿一道符拦住了,她咧嘴一笑,甩着软鞭一飞冲天,后又力钧万顷的俯冲,一道紫色火焰燃起,“有我在,你还杀不了他们!”她自信满满地,白白的牙齿在太阳下发着光,紫色的火焰一度烧到了严澜的脚面,严澜一声高喝,一团黑气打了出去,何零儿扭腰闪过,黑气一团一黑白的不间断。何零儿闪到后来有些吃力,火焰也开始变回了红色。严澜察觉到了,更大的黑气从身上打出去。何零儿手里吃到了一股,松了软鞭,瞬间失重,卷发翻飞,从半空中掉落。韩雀一惊,甩着鞭子去接她,却被严澜以一道黑气隔开。秦旻则大惊失色,手腕处的光灼的他生疼。何零儿在空中急剧掉落中努力的睁眼,看到严澜狰狞着往严家在人而去,她在空中大叫一声:“韩雀!”禁制符一传,韩雀冲破了黑气,软鞭从天而降,何零儿一手接住,人瞬间站直,风声猎猎,她直追严澜。和好了吗眼看着追不上了,何零儿心急如焚,她向下看了眼高度,“韩雀,你去阻止她,放我下去!现在!放!”“得勒!”韩雀也不知哪来的方言口音,手一松,一掀下摆翩翩飞向严澜。何零儿落下去正好有一颗枝叶茂密的梧桐树,她腰摔在树枝上,余光见着一白色身影跑了过来,她裂开了嘴,手抓住了枝条,放心的让自己摔了下去。如她所料,她落在了一个略有些凉的怀里,急冽的呼吸打在她脸上,她闭了闭眼,把这感觉藏在心里,手撑着他肩膀落了地,匆忙在他脸上印了一个吻,拔腿就跑。两条小短腿在跑的过程中还把手架在了头上做了个心型。秦旻则无奈的笑笑。韩雀不负其望,在严澜手即将触碰到的前一刻,他拉住了严澜的头套,往后一拔。就这一空档,何零儿赶到,一手一人迅速的把三人从坑里掏了出来。三人木愣愣的笑着,没有一点反应。严澜怒吼:“严家作恶多端,你何必要一直帮助他们!”严格是何零儿最后一个掏出来的人,她力气用尽,放到一半的时候脱了劲,他就脸朝下的摔了下去。何零儿气喘吁吁,胸脯起伏,擦了把汗:“他们的结局自然有判官为他们判定,干我们何事,我们不是法官,不是衙门,没有判决的权利,我做一行,便要守一行的规矩,我今日不让你碰他,他日他下地狱,是下油锅下畜生道我都无权干涉了。这都是他在生为人的造化。”她缓了缓气,“严家固然该死,他们害你几生几世都无法投胎,被困于这一面墙里,也怕你复仇找寻无辜少女负担你的怨气,致使几辈子下来,你的怨气终归得不到释放,积怨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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