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蕲紧张万分地破门而入,却见卢令令赤脚坐在砸烂破损的物品间,曲着膝盖,无助地怀抱住自己,将脸埋进臂弯间。“令令。”方蕲蹲下,温柔异常,他的一只手按在了卢令令不算宽厚的肩膀上。没有恸哭,只有浓烈到化不开的悲伤。白诗南抱胸倚靠在门口,看着同样难过的方蕲,心里五味杂陈。遭遇亲近之人的背叛,对任何人来说都会崩溃,好比刀子捅进了心窝,不急着一招致命,而是慢慢地钻刺碾磨,非得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才肯善罢甘休。久久,卢令令才抬起头,双目布满血丝,空洞,无神,忿懑又哀怨。更多的,还是委屈。“亏我那么信任他。”卢令令声音沙哑,“除了命,我恨不得把一切都给他。”“令令,实在伤心的话,就哭出来。”方蕲给不了过多的安慰,只是敞开胸怀,“哭完后,就去把失去的夺回来。”卢令令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从浅浅一汪到漫溢,止不住地流淌。方蕲抱住卢令令,静静地等着卢令令用眼泪发泄情绪,从小声抽泣到嚎啕大哭,再哭到肝肠寸断,凝噎不语,就像暴风雨的前后,雨滴落下,大雨滂沱,到最后终会守得云开见月明。“他说他把纪向薄带走了,让我们别找他们。”冷静下来的卢令令擦掉眼泪鼻涕。:赫鲁斯监狱(十四)“有说带到哪里吗?”“没有。”卢令令摇头,“但他说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能去赫鲁斯监狱救人。”方蕲沉吟片刻,道:“他的叛变,让我们的处境不止被动还很迷茫。”卢令令垂下头,满脸愧疚地道:“对不起。”方蕲一拳捶在他的左肩,笑嗔道:“错不在你,既然木已成舟,一切的指责,内疚,伤悲都无法让事情重来,我们只能从长计议,让未来往更好的方向发展。”“嗯。”卢令令闷闷地道。方蕲起身,扶起卢令令,“现在我们要尽快回到长老院,重新拟定计划。”事情没到绝路,或是尚未盖棺定论,方蕲都不会放弃。“不去找纪老师吗?”“哪怕有朝思暮想之类的辅助格,也很难找到一个特意被藏起来的人。”方蕲锁眉沉思,“所以不必浪费力气,倒是他说的有句话让我很在意。”“哪句?”白诗南走过来,“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能去赫鲁斯监狱救人。方蕲嗯了声,“这句他特意强调的,不像是一种威胁更像是一种暗示。”卢令令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意,“他才没那么好心。”方蕲就事论事道:“对于一个离开了,但又特地打电话回来的人,我们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要以微知著,无论他是出于对成果的炫耀,还是……”“对你余情未了”六个字方蕲并没说出口,虽然是可能存在的事实,但是没必要给既定的受害者婉转的希望,要想让一个人痛定思痛,不重蹈覆辙,只有把他伤口上的腐肉彻底剔除,新肉才会生长。“还是什么?”卢令令急了。“这不重要。”方蕲惴惴不安地道:“一直以来我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血族做这一切的动机是什么?他们最终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如果只是为了遵守什么国际制度,完全是扯蛋,他们才不是什么从善如流的好人。”方蕲拿来一支笔和一张大白纸,摊在桌上梳理起来,“以他们活捉向哥为发散点,押送成功的话,赫鲁斯监狱会定向哥的罪,血族可能会进一步向组织追究连带责任,押送途中遭到袭击,无论炼命师劫囚成功与否,他们都会彻底坐实炼命师团伙作案的罪行。血族最终想要对付的,不是纪向薄,而是整个炼命师组织。”卢令令忙道:“可是纪老师不在我们手上也是不争的事实,难道这件事还和279实验所有关?”方蕲在白纸上画了个圈,圈圈里写上“卢小鱼”三个字,“如果他是279实验所的人,参与到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获利价值,他完全不需要这么早暴露自己。”“难道……难道他是血族的人!”卢令令大惊失色。方蕲翻了大白眼,还是白诗南一语中的地说:“极可能是赫鲁斯监狱或是联合组织的人。”卢令令困惑,“赫鲁斯监狱是世界的中立组织,不站队任何一方,他们带走纪老师能图什么?联合组织更加不会搅和这趟浑水,毕竟和平是全人类的夙愿。”白诗南讥讽道:“可你别忘了,人类也是最具欲望和唯我独尊的种族,他更是极少数,会为了食物之外的理由残杀同类的动物,何况在他们眼里,血族和炼命师都属于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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