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出一根细白的手指,戳了戳他不知何时冒起的青色的胡渣,有些扎人。璨如凑过身去,手撑在他胸前,看着他道:“我有时候任性,偶尔也惹人烦,你要让着我。”
这就是答应了的意思
房嘉言一瞬间怔了神,他尚未反应过来,那姑娘已经起身,他眼疾手快地拉住她,“你去哪儿?”
他本以为要许久,她才能答应。
“我去拿个薄毯,有点儿冷。”璨如好笑地看着他,颇有几分揶揄的意思,可是她也忍不住心中发软,毕竟被人时刻在乎着的感觉,确实让人沉迷。
他一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起身将她拦腰抱上了竹榻,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我去拿。”
然后两个人挤在一方小小的竹榻上,一块儿睡了个午觉。醒来时,腰酸背痛先不提,璨如半醒不醒的,她先是沉默了一会儿,许久才憋出一句:“这个不好,你找人做一方大一些的吧。”
以前一个人躺上边儿还是挺惬意的
如今倒是不够了
房嘉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这方竹榻,当即应道:“好,我让人打了放在竹园,再给你做个秋千。”
女孩子好像都喜欢秋千,再种些藤植,春天的时候会开花,看着心情也好。到时候,他便站秋千架后,给她推,应该会是一幅很欢乐的场面。
璨如听了,笑的乐不可支,说道:“秋千?那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我才不要。再说了,做了你给我推吗?”
话虽如此,可她眼中的光亮确是实实在在的,好像盛满了光彩夺目的珠子,一瞬间散落在了他心底。
房嘉言侧身而坐,给她留出了足够的空间,又道:“当然,只要你喜欢,往后我都给你推。”
他对她好像从一开始便很认真,可是这一刻,璨如的心还是莫名的甜了一下,像春日里的山茶花蜜一样。
……
翻过了年,朝堂上的风风雨雨开始停歇下来,一切回到正轨,这一下,倒是倒了许多蛀虫,圣上的身下的宝座也坐的安稳许多,连带着平江的官场都送了口气。
等腾出手来,已经是三月初了。竹园的一应物事都已经收拾妥当,那架年前做好的秋千架上,山梅花藤已经爬的很高了,枝叶繁茂,来年应该就能看见星星点点的白色山梅。
她去的那天,房嘉言亲自来接的她。
马车上,两人都如往常那样说说笑笑,却都多少有些不自在。毕竟这不同以往,她从前都是早间去竹园看看他,然后按时回家,两人也从来没有逾矩过。
春日的风分明是带着些凉意的,可是璨如却莫名觉得有些燥热。身侧之人紧紧挨着自己,温度不断从手臂处传来,房嘉言也没有比她好多少。他轻轻推开窗,把清凉的风放进来,璨如水蓝色的衣袖被微微吹起,又垂在了男子的膝处。
进了园中,陈管家已经按着嘱咐清理了各处的人,只留了少许人在竹园伺候,他带着笑眯眯的眼,躬身等候着吩咐。
“嘉言,它怎么了?”璨如蹲下身,又看见了那棵种在瓷缸里的海棠。它好像瘦弱了许多,新发的枝叶远远不及掉落的陈叶,像是生了病,却又不见蚜虫。
男子从身后款款而来,微微撩起青色的衣摆,随她一起蹲下。“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看见的那棵。后来我问姑母要了来,植在了此处,只是它好似不适应此处的水土。”
其实一年前还是好好的,花开得也热闹,只是不知为何,翻了个年头,它落叶竟是一天比一天厉害,自己找了花匠来看,竟也无用。
璨如小心地拨开土上覆盖着的枯叶,看见里面微微出露的根茎泛着黑色。
她低头,竟是有些沉默,“那你……后来真的没有找到我的簪子吗?”璨如不会去问他是何时对自己起的意,即便那个时候,她还是李家的夫人,他姑母的侄媳,是不是不合规矩都已经不重要了。
房嘉言替她掩埋好被翻开的土,又拿出帕子给她擦净手,温声道:“我找到了,只是,不敢拿给你。”
“为什么不敢呢?”她抬头,接过帕子又给他擦了起来,细心温柔。
璨如觉得那天的偶遇,本身就是带着些许缘分的。否则,她何至于能在平江,遇见他这般好的人。
房嘉言止住她给自己擦拭的手,从袖口拿出那枚银婵,低头给她插上。“因为怕你知晓后,我们便没了一丝一毫的瓜葛。”
其实就算有这个小东西,她若是没有离开李家,两个人也是不可能扯上关系的。
只是他足够幸运
璨如摸了摸头上的银蝉,心中涌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过了一会儿,她才拍了拍他的胸口,笑道:“这簪子是一对儿的,你给我插一个算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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