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梁氏甩了甩帕子便要走,却又好像想起什么,又坐了回去。
厅堂里孙辈的媳妇便只有璨如和柳氏。
房氏不在,这里便数三太太辈分最大。她眼咕噜转了转,状似好奇地问璨如:“宗仪媳妇,你这走的可真洒脱,要不是宗仪半路上捎信回来,府里都不晓得你出门去了呢。”
“说说,跟宗仪一道,都去了哪些地方?”梁氏也确实是好奇,她还是年轻的时候跟家里人出去过,这嫁了人,便再也没踏出过府门一步。
璨如本想把这件事快快揭过去,谁都不要想起来才好,可奈何梁太太是个话多的性子,如果今日她不说,梁氏哪日指不定又给自己扒出来好好聊聊。
她笑了笑,目光尽量不去与她对视,缓缓说道:“其实,也没有到过什么地方,就是跟夫君去看了个过场。”她又捡了几件稍微有趣的事儿聊了聊,对自己受伤一事却只字未提。
梁氏听完,只撇了撇嘴:“我还道宗仪带你去哪儿玩儿了呢,这么没意思。”话虽这么说,却还是忍不住抓着她道一道外面的景物风光,闲情趣事。
可见是把她也闷坏了。
大宅院里头的女人,一进了这四四方方的天,就很难再脱开身去见识见识外面的天地了。
柳氏从一开始便皱紧眉头,直到璨如说完,都没松缓下来。
她几次欲张嘴说些什么,却看了看梁氏兴致勃勃的样子,到底没好扫这位长辈的兴。
待梁氏听够了,甩了甩帕子回自己院儿里,柳氏才将她拦了下来。
柳栖慈秀眉一挑,面容严肃:“弟妹,按道理我不该说什么,可你这也太不像话了些。”
从她把自己堵在门口,再到第一句话,璨如就知道这位嫂嫂要说什么。
“你一个女人家,相夫教子孝顺公婆,才是你应尽的本分,做什么去学那些不正经人家的女子,到处乱跑,到时有了什么不好的名声,对你夫君又是一个拖累。”
她这一长串说出来,气儿都不带喘一下的,听的璨如心里一梗,第一次生出了心要去反驳她。
“嫂嫂这是什么话,如今不是前朝,对女子并没有那么苛责,什么叫做女子就应该守在家中相夫教子呢,又什么叫做不正经人家的女子?”璨如梗着脖子答她,在这个问题上她不想退让。
璨如喜欢自在一些的生活,她从未想过要嫁进这样的高门大院。从前,她会把自己的想法说给赵序听,赵序还算依着她,各种要求都会尽力做出退让,加上赵母喜欢她,所以璨如深觉自己以后的生活不会那么古板无趣。
哪成想,最后,她还是差点成了自己最不喜欢的那个样子。
柳氏自衬是李家长孙媳妇,不过说教几句,她还顶起嘴来了,当下便气的发抖,颤着手指着她道:“你还有理了,本就出身不好,还不好好收敛自己,若哪日你惹出什么事端来,全家都要跟着你蒙羞。”
璨如心知她从未看得起过自己,不过寻个由头逞逞威风罢了。放在从前,忍忍也就过去了,免得平白给自己惹一身麻烦,可今日她说话也忒难听了。饶是璨如再好的脾气,也不能容忍她这般为这莫须有的事侮辱自己。
“嫂嫂,我是二房的媳妇,您说话注意言辞,就算我有什么不对,上面有老太太有公爹婆婆,再不济还有大太太。我这还没犯什么事儿呢,你倒先审问起我来了。”
不提这事还好,她一提,柳氏更是气的肺管子疼。李行台回来后特意告知房氏莫要将此时拿出来说道,也不知他们两口子给自个儿公爹灌了什么迷魂汤,这种事情就该拿出来杀鸡儆猴,哪能这么轻轻松松就过去了。
“弟妹,你这不过跟四弟出去了一趟,腰板子倒硬实起来了,从前也没见你这般硬气过。”她话语一顿,又与她凑近了些,“可得好好收敛些,若不然,等那位正主回来,你就是个笑话了。”
她说完,满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才施施然走了。
正主?
璨如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再次想起那个总被丫鬟婆子暗地里议论的事。
那位,差点与李宗仪定亲的女子吗?
她们刚走,厅堂后头的纱帘动了动,一个穿着青绿色比甲,年纪不大的小丫鬟走了出来,出神地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
……
“真的?柳夫人真那么说?”李申站在墙荫下边儿,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小丫鬟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柳夫人就是这样说的,平日里她便喜欢挑错。”
要她说,柳夫人这是何必呢,好好的熬几年,等房氏放权了,她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接过府里的一应事务,何必非要现在去逞这个威风。她向来端的是长媳的身份,在房氏看不见的地方,总喜欢这里管一管,那里说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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